12月1日,停牌逾一年的博骏教育接连发布2021财年业绩、2022财年中期业绩、2022财年业绩报告,股票终于复牌。
根据财报,公司两年亏损6.38亿元,转型前景仍不明朗。
受《民促法实施条例》影响,转型成为民办教育企业不得不面对的难题。如何弥补剥离义务教育业务带来的收入缺口?
【资料图】
全年入学仅840人
最新财报显示,在截至2022年8月31日止的2022财年,博骏教育持续经营业务实现收益3360.4万元,而2021财年持续及已终止业务收入为3.99亿元。两相比较,持续经营业务的收入仅有原来收入规模的8%。
由于《民促法实施条例》生效,为了合规,博骏教育不得不“断臂求生”,剥离义务教育阶段业务,旗下受影响实体于2021年8月31日终止综合入账。2021财年年报显示,受影响实体囊括了彼时公司运营的全部13所学校,剥离园校直接造成2021财年年内大亏7.59亿元,主要是物业、厂房及设备以及使用权资产确认减值5.46亿元所致。同时,非流动资产期内同比减少近五成,资产负债率高达213%。
毅然“断臂”后,博骏教育几乎失去了全部收入来源,“如何活下去”成了最大的问题。2021财年年报中,博骏教育未来收入将来源于独立高中及营利性幼儿园、教育咨询及管理服务、职业教育、课外活动。然而,发展近一年,从2022财年的业绩看,博骏教育仍未走出转型阵痛期。
学校业务方面,2022财年带来实质收入的学校仅有两所,包括2022财年开办的天府高中和5月转型为营利性幼儿园的丽都幼儿园。由于河滨幼儿园11月才成功转型,因此期内未产生收益。
报告期内,两所学校实现学费及膳宿费1094.6万元,为总收入贡献32.6%,带来毛利816.1万元,毛利率仅25.4%。截至2022年9月1日,两所学校的入学人数仅有840名,包括239名幼儿园学生和601名高中生。而2020年同一时期,集团旗下的入学人数达到12126名。
海外教育咨询和教育管理服务方面,财报透露,报告期内博骏教育组建了一支海外教育咨询服务团队,并成功与英美等国的高等院校建立合作关系。教育管理服务于2021年9月投入运作,目前公司已经与五所关联幼儿园及四所独立幼儿园签署了管理服务协议。期内,来自教育咨询及管理服务业务的收入为2265.8万元,为总收入贡献67.4%,承担主要营收任务的同时,带来了867.7万元毛利,毛利率达61.7%。
目前来看,学校业务和教育咨询及管理业务作为博骏教育的“老本行”,转型落地较为顺利,尤其是后者的毛利率亮眼,预计还有市场增长空间。但这还远远不够,和剥离之前的收入规模相比,余下业务的收入缩减逾九成,且公司亏损态势还在持续。2022财年,博骏教育余下业务年内亏损940.3万元,2021财年则亏损6.29亿元,两年亏损近6.38亿元。
总体而言,余下业务的体量尚且难以弥补剥离义务教育业务带来的收入缺口,持续的亏损更是在消耗公司的基础实力。公司迫切需要恢复正向盈利。
职业教育,或成救命稻草?
为了尽快恢复元气,除了稳定余下业务,拓新也必不可少,博骏教育需要开辟更多元的收入渠道。2022财年年报中,公司将职业教育提升到了战略层面的地位,作为政策鼓励支持的方向,职业教育受到青睐并不稀奇,但能否落实职业教育项目并产生收益才是企业的真正挑战。
财报指出,博骏教育原有的南江学校、旺苍学校、乐至学校计划开展职业教育,使用普职融通的教学模式。然而,对于如何设置普职融通、学校能否满足合规要求、何时正式招生等问题却并无具体说明。
2021年12月8日,公司宣布拟以2.83亿元收购四川正卓51%股权,以2601万元收购四川高教51%股权。两家目标公司均在四川省提供民办职业教育服务,尤其四川正卓是四川文轩职业学校及四川文轩职业学院大邑校区的举办者,这两所学校在当地拥有一定的知名度。看起来公司在职业教育收并购方面的动作更加清晰,但一年过去,交易进度依然未更新,更未产生任何收益。从这方面看,博骏教育的职业教育布局还需要一段时间落地。
此外,课外活动也是博骏教育提出的转型方向之一。2022财年年报指出,博骏教育自2021年开始探索营地教育服务,但受疫情影响,课外活动无法大规模开展。公司预计会在2022/23学年开办营地教育,如今学年已经过去一半,该项业务却依然未有太多公开进展。
不过,进度缓慢或许也是博骏教育的无奈之举。截至2022年8月31日,博骏教育的银行结余及现金仅有1.55亿元,尚且不足支付收购中的现金结付部分。更何况,无论是职业教育,还是营地服务,都需要大量的投入。以博骏教育目前的现金流和盈利状况,很难承担得起前期的投入。
不容忽视的是,截至2022财年末,博骏教育的借款总额为1.6亿元,其中应在一年内偿还的借款为3110万元,在一年以上但不超过两年的期间内偿还的借款为3000万元,按7%的固定利率计息。同时,公司的资产负债率为89.4%,仍处于较高的水平。结合来看,公司在现金端承压的同时,还面临着不小的偿债压力。
尽管职业教育和课外活动的转型路径是明确的,但博骏教育缺乏前期投入的资本实力,现有业务也难为新业务输血。压力之下,公司的转型前景更显迷茫。
迷茫的过渡期
事实上,博骏教育进退维谷的困境,是许多曾拥有K9业务的民办教育企业共同的难题。《民促法实施条例》明文禁止“以协议控制的方式控制提供义务教育的民办学校及提供学前教育的非营利性民办学校”,为了满足合规要求,这些企业不得不剥离义务教育业务。
博实乐教育曾经运营和服务108所K12园校,如今仅剩少数营利性幼儿园;天立控股剥离了30家学校,丧失了多数学费收入来源;成实外教育剥离17所学校;光正教育更是零代价转让旗下15所学校,包括目前并无违规风险的高中业务。
义务教育业务曾是这些公司最大,甚至唯一的收入来源,剥离之后公司无法避免地进入阵痛期。到现在转型逾一年,从近期发布的财报看,有的公司业绩明显回暖,新业务展现强劲的增长势头。例如天立控股的餐厅运营业务2022财年带来4.32亿元收入,同比增长114%成为公司第一大业务、成实外教育期内开办两所新高中,带来学费增长,实现同比扭亏为盈。
但也有公司尚未找到第二业务曲线,带来新的收入增长点。比如博实乐教育年内未能扭转亏损,已经行至退市边缘。光正教育和博骏教育类似,余下业务收入规模大幅收缩,新业务开展缓慢。
整体来看,“断尾”之后,尽管新业务发展状况不一,但多数民办教育公司余下业务的收入规模与剥离前的总收入规模差距都较大。而且,从资本市场上看,这些公司的股价表现并无起色。
截至2022年12月16日收盘,成实外教育股价仅剩0.18港元/股,光正教育股价为0.3港元/股、天立控股股价1.8港元/股,而博骏教育当天甚至并无交易发生。
有分析称,市场不看好民办学校公司的原因,一方面是受当前整体资本市场形势影响,另一方面是因为政策层面对民办高中资本化还没有明确的支持态度,民办高中的合规风险依然存在。
对“博骏教育们”而言,整个行业目前都处于迷茫的过渡期,需要一边深耕原有业务基础,一边“摸着石头过河”拓新其他业务。但无论如何,眼下最紧要的或许仍是保持正向的盈利,先尽力“活下来”,等到资本市场回暖,期待再迎来发展红利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