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丨关不羽

8月23日，一架由俄首都莫斯科飞往圣彼得堡的私人飞机坠毁，机上人员全部死亡，其中包括俄私营军事实体瓦格纳集团首领叶夫根尼·普里戈任。

这个时间点非常有趣，因为就在2个月前的6月23日，普里戈任带领瓦格纳集团调转枪口，向莫斯科发起了一场“武装抗议”。正当全球都在猜测这个绰号“厨子”的私人武装头目意欲何为时，6月24日普里戈任宣布停止行动。

(资料图)

两个月后，普里戈任死在了俄罗斯的心脏地区，不能说是意外，只能说是蹊跷。

克里姆林宫对普里戈任之死保持了缄默，最高规格的评论来自美国白宫。拜登总统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并不意外，他面色平静地说，“我早就说过，他应该小心入口的食物和乘坐的交通工具”。

两个月前拜登确实是这么说的。从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拜登就成了预言大师。

这一次他又预言成功了，“入口的食物”和“乘坐的交通工具”的二选一，有人替普里戈任选择了后者。不得不说，这个亲历冷战时代的“老古董”是最懂俄罗斯的人。

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俄罗斯高层成员仿佛被诅咒似的，接连发生意外。

冲突爆发后的两个月，就有6名俄罗斯寡头、能源行业高管死于“意外”。其中5名被宣布为自杀，其中俄罗斯医疗产业寡头梅尔尼科夫的自杀尤为惨烈，据说他是先杀死了妻子和两个儿子然后自杀的。两个孩子分别是10岁和4岁。死于他杀的哈伊尔·沃特福德，死在了英国的寓所中，是被自己的园丁吊死的。

普里戈任似乎很难被宣布自杀，毕竟坠机不太适合作为自杀的手段。而且，8月11日普里戈任还在公开发布的视频中意气奋发地表示“让非洲更加自由”“为了所有非洲人的正义和幸福”，怎么看都不像要寻死的样子。

伴随着普里戈任之死，他承诺的俄式自由、俄式正义和俄式幸福也成了泡影，不知道有多少非洲人会为此感到遗憾？

毕竟俄式生活方式，从来都不是让人向往的目标。因为俄罗斯总是充满意外的戛然而止。大人物死于充满创意的自杀，小人物死于乏味的战场。死亡和杀戮，是这个冰冷的国家千百年来唯一的浪漫。

千百年来，俄罗斯努力给人留下悍不畏死的形象，所以他们的死亡最为轻易。

据现场目击者称，普里戈任的私人飞机“像块小石头一样掉落下来”，现场一片狼藉，死得相当潦草。他的人生结局，和他的“兵变”一样，匆匆忙忙、草草了事。

有人不愿意相信普里戈任的死亡，想象力过剩的阴谋论演绎出“金蝉脱壳”的传奇。

正如演绎了瓦格纳叛变是克里姆林宫精心策划的“苦肉计”，想象普里戈任威风凛凛地从白俄罗斯杀入乌克兰，开辟“第二战场”。

想象普里戈任英姿飒爽地带领英勇无畏的瓦格纳战士，占领立陶宛，让俄罗斯恢复“荣光”。乌克兰没有“第二战场”，立陶宛和平安宁，只剩下“普里戈任没有死”的倔强，成了瓦格纳无敌想象的最后边疆。

想象不会改变现实，现实是普里戈任之死意味着瓦格纳集团的终结。和他一起发生“意外”的还有瓦格纳集团的二号人物乌特金。

职业军人出身的乌特金是瓦格纳集团的军事负责人，重要性并不比“厨子”低。瓦格纳集团失去了灵魂，也失去了军中的盟友。和“厨子”交好的“屠夫”苏罗维金大将此前已经失去了兵权和人身自由，等待他的或许是另一场“意外”。

不过，“厨子”和“屠夫”退出克里姆林宫的权力游戏，并不会让他们的对手安心多少。格拉西莫夫大将的去留成谜，“胶合板元帅”绍伊古口碑跌落到了冰点，随时都有意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