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斧子十周年·2022中期策略会｜西藏信托王嘉：新形势下财富保护与传承_产业

7月23日,西藏信托财富管理中心副总经理王嘉莅临金斧子2022中期策略会,通过线上视频形式为投资者做主题为“新形势下财富保护与传承”的精彩分享。她解剖新名词“财富安全感”,即“不确定中寻找稳妥的确定性”,在不确定的经济环境与格局中,让家族财富的创始人更合理、更有效的,维持财富稳定增长,更有序、更安全的,将财富传递给继任者以实现家族精神的永续。而家族信托因为具有财产所有权、收益权、管理权、控制权相分离的特点,可以协助客户解决财富传承、风险隔离、子女教育、养老规划、慈善捐助等多个财富管理问题。

以下为演讲实录(根据现场笔录,做了部分删减、调整):

新名词“财富安全感”

很多人的安全感,来自于拥有财富,有了财富,可以确保安全么?这是横亘在我们高净值人群面前的一个巨大的难题。尤其在当下,国际局势多变,经济关系复杂,企业与个人资产混同,前行——如何应对投资风险;暂停——如何应对财富缩水;分配——如何确保如愿落实,这些都是财富拥有者考虑的问题。

所以关于“财富安全感”这个新名词,我们总结起来就是,在不确定的经济环境与格局中,让家族财富的创始人更合理、更有效的,维持财富稳定增长,更有序、更安全的,将财富传递给继任者,以实现家族精神的永续。

财富拥有者经常考虑的问题一般包括如下几种:财产顺利继承、资产统筹管理、税务筹划、家族企业永续传承、特定人士长期关怀、后代行为引导、防止挥霍财产、慈善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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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和各位投资人分享一些知名的财富管理案例。

家纺龙头企业梦洁股份原实控人姜天武2017年因离婚,分割所持有的1.27亿股公司股票给前妻伍静。财产分割后,姜天武持股比例降低至18.67%,而伍静加上其姐妹伍伟1.1%的持股,将合计持股19.76%,威胁到姜天武对企业的控制权。为了解决上述问题,姜天武与梦洁家纺另外四位重要股东李建伟、李菁、李军、张爱纯分别签署了《表决权委托协议》,姜天武将合计拥有2亿股的表决权,占梦洁股份总股本的29.36%,比伍伟、伍静姐妹合计持股19.76%,高出10个百分点。

2010年左右,土豆网冲击纳斯达克。但土豆网CEO王微的前妻杨蕾半路杀出,要求分割土豆网38%的股权,土豆网95%的股权被杨蕾申请冻结。杨蕾的一纸诉状成为了当时最大的黑天鹅事件,王微以700万美元作为补偿,与杨蕾协议离婚。但最终因为离婚事件,土豆网错过了最好的上市时机,重启IPO时却遭遇美国资本市场冰河期,上市首日股价下跌12%。后不到一年时间,土豆网被缠斗多年的优酷并购。

著名影视文化公司小马奔腾,Per-A轮融资由霸菱亚洲领投4000万美金,估值高达2亿美金,A轮由建银文化基金领投,估值高达30亿人民币。2011年3月,小马奔腾以15%股权获建银文化4.5亿元融资,对赌协议约定:若小马奔腾未能在2013年12月31日之前实现合格上市,则投资方建银文化有权在之后的任何时间,要求其任何一方一次性收购建银文化所持有的小马奔腾的股权。2014年1月2日,李明因病离世,小马奔腾并能完成上市,遗孀金燕却被判承担其夫生前对赌失败的2亿元债务。

这一系列的案例启示我们,财富的拥有者一定要利用独立、灵活、安全的金融工具进行财富隔离、统筹安排和隐私保护,来规避不确定风险,获得确定的行为结果。那么家族信托就是这样一种具有安全感的财富管理工具。

家族信托是什么?

2018年8月,中国银保监会下发《关于加强规范资产管理业务过渡期内信托监管工作的通知》(简称“37号文”),首次对家族信托给予“官方定义”:家族信托是指信托公司接受单一个人或者家庭的委托,以家庭财富的保护、传承和管理为主要信托目的,提供财产规划、风险隔离、资产配置、子女教育、家族治理、公益(慈善)事业等定制化事务管理和金融服务的信托业务。

家族信托的定制化设计可满足家族客户个性化财富管理需求,通过资产配置及组合投资实现财富管理目标,协助客户解决财富传承、风险隔离、子女教育、养老规划、慈善捐助等问题。

家族信托结构的原则就是财产所有权、收益权、管理权、控制权相分离,委托人会和受托人即信托公司签署家族信托合同,通过合同约定整个家族信托的运作方式,委托人把需要装入信托的资产委托到家族信托当中,受益人获得受托资产的最终收益权。受托人根据信托合同约定来管理这些受托资产。那么在受托人管理过程当中同时还有其他角色可以参与,比如,如果设立了投资顾问,可以为受托人资产管理提供投资咨询服务,而受托资产都是托管在托管银行。保护人对家族信托的运行进行监督保护,律师事务所提供法律意见,税务/会计事务提供财务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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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一下,委托人的角色是让渡财产所有权给家族信托;受托人的角色是受托依照信托合同管理家族信托资产;受益人的角色是享受家族信托财产分配。

从独立性与隔离性来看,家族信托资产一般具有以下三种特征:

家族信托资产与个人/家庭其他资产的隔离

家族信托财产区别于委托人未设立信托的其他财产,当委托人的债权人执行委托人的财产时,家族信托财产不作为清算财产。

家族信托资产与受托人其他资产的隔离

家族信托的受托人必须依法将信托财产与其固有财产分别记账、分别管理;将不同信托项目分别记账、分别管理。家族信托设立后,如果发生受托人死亡或者依法解散、被依法撤销、被宣告破产而终止的情形,家族信托财产不属于其遗产或者清算财产。

家族信托资产与受益人其他资产的隔离

信托财产独立于受益人而存在,不为受益人的婚姻状况、债务情况所影响。即使受益人因婚姻变动被迫分割财产,或被债权人追索债务,受到影响的仅为已分配的信托收益,而非信托财产。

从灵活性与统筹性来看,家族信托可委托的资产丰富多样,包括现金、不动产、股权、金融资产、另类资产,同时,通过信托合同设计可以实现多种委托资产的多种传承目的:

财富管理目的,充分发挥信托制度的跨界资产组合管理能力,制定个性化的管理目标和支出规划,投资产品涉及各个投资领域、涵盖各类风险层级,实现财富保值增值。

税收筹划目的,运用信托结构设计进行投资、移民的所得税筹划,设立家族信托实现遗产税递延等。

行为约束目的,设计受益人获取收益条件,以此约束和引导继承人行为,实现继承人对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双重传承。

家风建设目的,增加信托的慈善目的,可提升家族声誉和社会影响力,增强家族成员凝聚力、传承良好家风。

从安全性与隐私性来看,家族信托一般都有充分的隐私保护和安全条款,家族信托设立之后,信托财产的管理和运用都将以受托人的名义进行,受托人依法履行保密义务。通过家族信托安排,最大限度地保护客户隐私,满足高净值客户私密性需求。

家族信托以受托人名义管理:

家族信托财产将登记于受托人名下,以受托人名义对信托财产进行管理和运用,不再对外体现委托人。

家族信托受托人保密义务:

《信托法》规定信托公司(受托人)对委托人、受益人以及信托事务情况和义务负有依法保密的义务。

通过保护人设立及专业人员介入确保安全:

保护人监督受托人,可以聘请、解雇受托人,并有权否决受托人的行为。

我们也与各位投资人分享一些通过家族信托这样的财富管理工具很好的实现财富传承的案例:沈殿霞为女儿郑欣宜设立家族信托,就是一例成功的家族信托案例。

2022年5月30日,沈殿霞的女儿郑欣宜小姐在社交平台官宣自己35岁了,据香港媒体道,这意味着她已经到了指定年龄来受益母亲留下的六千万港币信托资产。

在去世前一年,沈殿霞就立下遗嘱,将所有资产(价值约6000万元港币),转入到家族信托基金之中,沈殿霞作为委托人,指定女儿郑欣宜作为唯一受益人。每月可以从信托基金中受益2万元港币作为生活费,在结婚时可以一次性领取部分资金,其余资产委托于受托人名下,直到郑欣宜年满35周岁的生日。同时,为了更好地照顾郑欣宜,并监督好受托人,沈殿霞还特别指定前夫郑少秋先生和自己信赖的朋友共同担任信托保护人(Protector)。

另外一个成功的家族信托案例是李嘉欣夫妇享受的信托基金。2018年12月,最美港姐李嘉欣的公公,一代船王许爱周的儿子许世勋在香港病逝。许世勋生前建立了200亿港币的信托基金,其中包括了他和儿子许晋亨(李嘉欣的老公)的多套豪宅。老爷子规定,任何人都无权动用信托里的钱。信托公司会每月发放一笔生活费给到全家人。李嘉欣夫妇每个月可从该信托基金中领取200万港币生活费。

实操中成功的家族信托案例

那么在实操过程中,也有一些家族信托案例和大家分享。

案例1:财产隔离保护

委托人A先生是一家企业的老板45岁,婚姻幸福、家庭和睦,有一双儿女均未成年。目前企业经营的状况良好,主要是A先生自己来打理,他的太太并没有实际参与。A先生担心因经济环境不好,日常工作劳累,出现意外情况导致企业经营不善等等,出现破产或负债情况,影响到家人生活和子女教育。最终,A先生考虑设立了家族信托,通过信托合同来约定受益人,并且约定在符合一定条件下可以向受益人分配信托收益。家族信托的独立性可使信托财产与委托人、受益人自有财产独立开来,不被诉前保全。

信托受益人之一是太太,她从60岁开始可以定期享受到一定的金额的养老金。另外的受益人还包括了一双儿女,在子女满18岁以后开始定期支付给她们生活费用。另外还设立一些分配条件,比如入学、创业、婚姻、医疗。同时这个信托当中设立了保护人,如果一旦A先生出现了状况身故,由太太代为行使保护人权利。

案例2:婚姻保护

这个委托人39岁,早年曾经有过一段婚姻经历,也有一个十岁的女儿。最近这位女士交了一个男朋友,担心新的婚姻有变数,财产会被分割。签署婚前协议又可能会影响感情。所以她考虑设立了一个家族信托,以个人名下全部财产来设立家族信托,通过信托合同来约定受益人,同时约定这一笔家族信托的全部资产均为女儿的婚前财产,和她的配偶无关。在这个信托当中,B女士约定两个受益人,一个是她本人,在满60岁以后开始定期领取一定金额养老金。一个是她的女儿,18岁以后开始定期支付生活费用,包含刚才所说的入学、创业、婚姻、医疗条件下的信托受益。

案例3:防止挥霍,行为引导

委托人C先生,善于投资积累了一笔财富,膝下两个儿子,大儿子18岁,小儿子9岁。C先生担心“富不过三代”,孩子因为贪图享乐挥霍财产,并期望孩子可以积极进取、有所成就,同时也担心未来将财产直接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和太太的养老会成问题。

C先生可以将名下财产设立家族信托,通过信托合同指定受益人,同时约定固定分配的资金来源仅为信托委托财产的投资收益,可使信托财产绵延传承。例如受益人C先生&太太60岁开始,定期分配一定的金额作为养老金,对于两个受益人儿子而言,获得的金额与上述案例类似。

案例4:公平传承

此外,家族信托也可以帮助客户实现财产在相对复杂的家庭成员间合理分配。

D先生是当地最大的服装厂老板,企业稳定盈利情况良好,D先生曾离过婚,25岁的大女儿是前妻所生,8岁的二女儿与3岁的小儿子是现在的太太所生。

D先生的顾虑是,他计划在几年内将企业交班给大女儿,然而对于接班家里闹出不少矛盾。现任太太的两个孩子还小,担心如果大女儿接班对自己的两个幼子不公平,大女儿已订婚,D先生担心未婚夫结婚的动机不纯,未来女儿接班恐将企业拱手让人。按照D先生的情况,就可以通过多个子女分开设立家族信托来解决。

案例5:保单杠杆,定向传承

此外,家族信托还可以发挥“保单杠杆,定向传承”的功能:保险金信托=保险+信托。

杠杆撬动,收益锁定:

人寿保险最核心的内涵就是杠杆,它可以通过缴纳较低的保费而获得较高的保险金额,从而实现风险的转移,是财富管理中风险管理的重要工具;人寿保险还具有收益锁定功能,以目前国内常见的终身型年金险为例,目前预定利率一般为3-4%,合同一旦签订,收益将锁定直至被保险人终身。

灵活安排受益人,定向传承:

信托可以接受的受益人范围更广,近亲属、胎儿或是法人组织(基金会等)均可所有信托受益人,且可以设立非常灵活的受益条件,实现定向传承。

设立门槛灵活,具备进一步增值可能:

相较于1000万元起的资金型家族信托设立门槛,保险金信托可按照保险金额、预计缴纳总保费、预计现金价值等多个标准设立;信托公司的资管能力更是赋予信托财产保值及进一步增值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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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E先生购买了增额终身寿险保单,每年缴费30万元,预计缴纳10年,之后以此保单设立保险金信托,约定受益人为自己、太太和两个子女。

家族信托设立中的注意事项

家族信托业务办理的流程,主要包括意向沟通、尽职调查、结构设计、产品创设、合同签署、投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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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信托在国内还是相对较新的一种财富管理工具,在设立及存续过程中,客户需要特别关注可能涉及信托利益的一些重要问题。

例如,被写进人大商学院教学案例的鲁南制药控制权之争的案例就非常有借鉴意义。

鲁南制药创始人赵志全在去世前设立了信托计划,交给最信任的律师打理,本以为为女儿铺好了继承之路,不料,所托非人。2014年赵志全去世后,内部发生控股权之争,赵志全留给女儿赵龙的25.7%的股权愈发重要。然而,赵龙发现,认为属于自己的股权,一直没有完成股权过户,且早已被移花接木。2017年,赵龙一纸诉讼将相关方全部诉上了东加勒比最高法院,但也非常波折,经过四年才拿回所有控制权。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股权家族信托的安排能紧锁家族企业股权,有效防止控制权旁落,确保企业永续经营。在国外,这是很普遍的一种资产继承方式。比尔盖茨、默多克、洛克菲勒家族、肯尼迪家族、班克罗夫特家族都是通过成立家族信托来保持家族对资产的集中管理。

那么鲁南制药这个案例给我们的启示是:第一要清晰信托结构设计,确定可以真实体现委托人意愿;第二,尽可能选择有资质的机构如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最后,在家族信托结构设计时可以考虑设立保护人,履行家族信托运行的监督义务。

Q&A

7月6日,银保监会发布《关于新华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破产的批复》,同意新华信托依法进入破产程序,“新华信托依法破产清算”事件火速冲上热搜。借此机会我也和大家聊一聊信托公司破产会否影响家族信托的问题:

1. 受托人破产后家族信托财产会被用于偿还信托公司的债务吗?

我们刚刚有讲到关于信托资产的独立性,也就是家族信托的资产和受托人信托公司的固有资产是完全隔离的,肯定不会用于偿还信托公司的债务。

2. 受托人破产(或进入破产程序)是否影响家族信托的效力?

一方面如果家族信托设立的过程没有瑕疵,信托公司是合法经营的状态,那是不受影响的。原来的信托合同受法律保护。另外一方面,信托公司也不会因为委托人的死亡,丧失行为能力、解散、破产等等而终止履行受托义务,完全按照信托合同的约定。

3. 信托公司被接管后,谁来管理家族信托财产?

如果信托公司本身仍然具有法人资格,即便是被接管的话,他的受托资格还仍然存在,如果是破产之后有新的主体合并的话,可以由新的主体来继续履行。

4. 如果不幸踩雷信托公司破产,家族信托客户应该怎么办?

家族信托的委托人包括保护人有权任命或者解聘受托人信托公司,家族信托客户可以依照合同的约定,充分行使相关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