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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南

那时,因为年轻老师陆续结婚的太多,师院领导用心良苦,在图书馆东、学生食堂边、牛大汪和缪庄等空地建了些简易婚房,一间约18平方米的房间加一个厨房,只要结婚,总会有个安身之处。胡建进、芮鸿岩、徐建洪、杨桂元、周建超等先后分到简易婚房,都很开心。

人一旦有了盼头,就不觉得苦,反而过得有滋有味。

那红三楼完全是住家的氛围,走廊里全是炉子、简易灶台,一到中午、晚上,就是一场锅碗瓢盆交响乐。孩子奔来跑去,哭笑打闹,生活气息特别浓郁。

在走廊上,我用一个液化气灶,还用一个煤球炉。那个时候用液化气灶是比较奢侈的事,大家基本都用煤球炉。孩子小,两个兼用确实方便。当时蜂窝煤是凭票供应的,都节省着用呢。我用煤球炉的水平很高,基本上不会熄灭的,晚上封炉子很讲究,好在小时候在家用过煤炭炉,比较在行。楼上下的同事经常跟我过火,他们不会封炉子,经常熄火。这样我还赚到半个以上的煤球呢。体育系周国璋老师的夫人用三轮车送煤球,收取一点搬运费,从一楼搬到三楼,真不容易。据说周先生女婿是武警西藏总队司令员李广泉将军。2017年的建军90周年朱日和阅兵中,他担任受阅人员方阵指挥员。

儿子是10月19日生的。那天凌晨三点,夫人开始肚子疼,感觉要临产了,当时也没有电话,更没有汽车,我就叫上住在一楼的同学杨桂元陪我一起用自行车把夫人送到苏北医院,上午9:35儿子出生。之前,我去宜兴老家把母亲接来帮忙,同学杭梅芳回忆道:“清晰地记着1988年在宜兴人民路上,在我学校附近我遇见了你们,你妈拿着扁担,你带着她过马路,说要去帮你带孩子。”这样,住就成了问题,好在袁老师帮忙,帮我借了一间同楼层北面的宿舍,12平方米,原本是蔡毅老师的宿舍,他当时在日本留学,又借给任中敏先生的助手童建先生用了,而正好童先生调回南京工作,所以我就得以借用,可见袁老师的一番用心啊!母亲住那里,那里也成为我的客厅、饭厅、厨房,其乐也融融。就是老鼠多,直接蹿来蹿去。周末,基本上都是同学好友来家聚餐,我的厨艺估计也就是在红三楼磨炼出来的。那房间,也成了学生活动室。一有足球赛事,他们就会直接把我房间的电视机搬了去(大个子张磊、朱金荣还把电视机搬去过他们宿舍),弄得儿子经常不高兴,他要看动画片呢。那时,我们辅导员和学生干部经常需要周末和晚上值班,团总支的自成、瑾辉、新阳、虹吟以及84级的赵春丹、杨为民、陈国祥、年树青、茆胜群;85级的李广春、李春山、王明兵、朱旭、苏如春;86级的季培军、刘勇、金春林、余通海;87级的戴壮民、胡建庆、徐炳辉、许亚军;88级的秦咏薪;89级的黄春年等学生干部经常集聚在我这里。他们的夜宵都是我负责,那时穷啊,基本上是一大锅菜面,总有“懂事”的学生在师院大门口西门街剁上四分之一的盐水鹅,并且多要些卤汁(鹅油),在面条里加上一点拌一下,那味道鲜美无比,吃鹅倒成了其次,解解馋而已。现在,春年、培均他们时常提起还十分留恋。那时,龙虾才开始有人吃,西门街上的石塔菜场很近,每逢周末或者有足球赛,学生们便买了螺蛳和龙虾往我家里一扔:张老师,我们晚上来吃。于是,晚上,三五学生带上啤酒,还有淮安、盐城籍的会带上洋河普曲、汤沟、分金亭,边喝边看电视。我是不会喝酒的(喝多下来的酒都做了料酒),看他们喝着吃着聊着开心着,我很满足。那房间,也是我业余时间找学生谈心交流的场所,估计85级很多同学都来过。

记忆中,我三十岁之前没有做过生日庆贺之类的仪式,顶多是父母亲下碗面加个鸡蛋,表示今天是生日了。1991年冬,我三十岁生日,我自己在这房间先后请了几次客,有师院的同事好友,有同学和学生。请客之前,每次都要做好预算,写好菜谱,然后到石塔菜场买菜,精打细算,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记忆最深刻的是请同学的一次,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家里的五六瓶五粮液洋河普曲等各种酒全部喝光了,又到邻居那里找了几瓶作料酒继续喝。那天田纪荣和朱宋华两个“小同学”(比我小四岁呢)闹得最厉害,他们的酒量超强,加上袁老师、强生、文波、桂元也是好酒量,第一次把个酒司令久春兄喝醉了,新阳和我一样,滴酒不会。每次,表兄陈志明都是请来“陪酒”的,他是酒仙。当时我已经在团市委工作了,所谓三十而立,之尧兄帮我在国庆路上的百年老店菜根香订了个大包厢,苏华、天波、唐熠、晓明、铁军、绍云、远东、家庆、道建、立文、建强、红梅等同事正好一大桌,大家吃得很开心(没敢请三位书记)。那是我第一次领略淮扬菜的风味,菜很丰盛,打包了许多,特别是之尧从厨房弄了一大袋杂烩给我。在家请客,便多了几道好菜,特别是杂烩这个大菜,增色不少。

作者简介:

篆刻家、收藏家。宜兴人,1982年就读于扬州师院中文系,在扬州工作生活至今,号“大江南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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