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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欧洲大多数国家被迫选边站,并购买美式武器援助乌克兰。其中,数波兰迈得步子最大。作为东欧国家抗俄的“急先锋”,波兰不单热衷于购买美式武器,也热衷于购买韩国武器。不久前,波兰举行了号称是该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阅兵式。而在这次阅兵式上,从韩国引进的大量K—2“黑豹”坦克、K—9自行火炮纷纷亮相。有欧洲媒体称,在美国为乌克兰提供陆战主要武器“捉襟见肘”时,“韩国正成为欧洲新的武器加工厂”。

波兰政府此前与韩国签订了一笔总价值约150亿美元的军火采购大单,包括购买1000辆K—2“黑豹”坦克、672辆K—9自行火炮、288门K—239多管火箭炮以及48架FA—50战斗机。波兰反俄仇俄有其历史因素,因此购买西方先进武器援乌或增强自身防务实力不令人意外。但波兰突然热衷于购买韩国武器就有点让人捉摸不透,难道韩国生产的武器性能要优于西方武器?答案并不简单,在波兰青睐韩国武器的背后,实际上有多方面因素考虑。

首先,韩国武器性价比高,核心技术源自美欧,对波兰极具诱惑力。作为全球第八大武器出口国,韩国坚持制造业立国,韩华公司和韩国航空宇宙产业等军工龙头企业研制的韩版“海马斯”K239火箭炮、韩版“爱国者”天宫—2防空导弹,性能优、价格低、产量大。美国发射一枚“海马斯”导弹耗资15万美元,而韩版的只需4万美元,正是这样的性价比吸引了欧洲国家。1999年波兰加入北约后就着手淘汰苏制装备,陆续购买了一些美英武器,向北约标准看齐。俄乌冲突中,波兰将苏制T—72坦克和PT—91坦克送给乌克兰,之后又大量购进与北约标准基本一致的韩国武器,也是完成了新旧武器的替换。

其次,俄乌冲突爆发后韩国成为欧洲国家主要武器的大供应商,一方面体现出韩国军工企业的整体竞争力变强,另一方面凸显欧洲自主防务力量的薄弱及深陷安全困境。由于英法德等老牌欧洲强国在二战后长期处于北约庇护之下,武器研制缺少资金和动力,导致国防工业产能不足,欧洲防务建设裹足不前。在俄乌冲突蔓延的情况下,指望这些老牌欧洲强国给予乌克兰强力支持根本做不到。而美国的军火工业虽然发达,但不愿意向乌克兰提供大批先进的武器装备。而且,欧洲民众眼下普遍反对法国、德国、荷兰及丹麦等国继续向乌克兰提供武器。

而欧洲制造业日益衰减,必然给欧洲社会带来诸多问题。俄乌冲突持续至今,欧洲伴生能源危机、原材料危机、通胀危机和制造业危机,特别是制造业危机给欧洲经济社会造成一系列难题,比如新能源等汽车制造业纷纷转移到北美,欧洲的情况同亚太经济繁荣、北美制造业回归形成鲜明对比。

最后,波兰等欧洲国家大量采购韩国军火,使得韩国在2023年上半年一跃成为全球第四大军火供应商,但其中受益的不仅仅是韩国,更大的是美国。在俄乌冲突中美国在战略上已经获益多多。通过军援乌克兰,不断消耗俄罗斯的战争储备,此其一。通过向北约的欧洲成员国出售军火,美国赚取大量的军火利润,大发战争横财,此其二。通过韩国向欧洲国家提供大量先进武器,美国正在把日本、韩国及澳大利亚等亚太盟友和传统大西洋联盟的北约伙伴联系起来,而波兰同韩国的军火交易成了美欧与印太伙伴密切联系的纽带,此其三。

值得关注的是,波兰在东欧国家中是军事实力最强大的,波兰政府在俄乌冲突中正扮演西方抗俄的关键性角色。由于波兰政府不看好欧盟独立防务建设的前景,加之有借机扩充军备和强军的战略野心。2022年波兰军费开支占到GDP的2.4%,在东欧国家中排第一。这很可能成为美国刺激北约在军事上扩张的重要抓手。(作者是中国社科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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