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早起的鸟儿都有虫吃。

成立17年,益民基金如今仅有赵若琼1名基金经理、6只基金产品。这一极端现象在公募基金业实属罕见。此前,总经理身兼数职的次新基金公司东方阿尔法曾在业内引发热议。益民基金的现状比东方阿尔法还要糟糕。Choice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一季末,益民基金旗下基金总规模仅12.28亿元,同期东方阿尔法管理规模也超百亿。


(资料图)

市场化发行放开,公募产品大扩容。头部基金公司拥有数百个基金代码,已较为普遍。作为老牌基金公司,益民基金如今旗下只有6只基金产品。其中,益民品质升级、益民核心增长两只产品最新规模才刚超过5000万元,处清盘边缘。

规模长期未见起色,管理层却频繁变动。今年以来,益民基金先后发布多份高管变更公告。它在6月30日公告,王明德任益民基金总经理。业内人士将这一举动视作为益民基金主动调整的信号,但业务发展能否就此焕然一新,积极进取也还属未知。

长不大的“黄金一代”

成功总是相似,不顺却各有不同。

益民基金成立于2005年12月,成立时点堪称公募行业最佳。这一时间段孕育了诸多头部公募基金。截至2022年一季末,2005年成立的汇添富、工银瑞信、建信、交银施罗德,管理规模都已位居行业前列。成立时间稍晚的中欧基金也同样成为行业头部。撇开行业初期的“老十家”,这一时点是公募基金出现头部公司最为密集的时期。

仅从规模扩展角度而言,这是一个接近完美的诞生时机。2006年至2007年,A股恰逢波澜壮阔大牛市,公募基金持股市值占两市流通股比例一度达到空前绝后的26.1%,公募基金影响力处历史巅峰。

益民基金堪称独特发展样本。复盘它的发展历程,对理解公募基金行业的生态变化极富重要意义。

益民基金由重庆国际信托、中国新纪元有限公司分别持股65%、35%。梳理益民基金的股权变更轨迹,重庆国际信托作为控股股东,在益民基金毫无疑问拥有最大存在感。从这一角度出发,益民基金可归类为信托系基金公司。

益民基金的同期生,股东背景多样。

撇开背景显赫的工银瑞信、建信、交银施罗德等银行系基金公司,益民基金与同为信托系的中信保诚和汇丰晋信相比,或是券商系的华商基金和中邮基金相比,都有较大差距。

部分“黄金一代”基金公司,新手期就收获大礼包。以成立于2007年8月17日中邮核心成长混合为例,2007年末单只基金的规模便高达423.08亿元。中邮基金成立于2006年5月8日,当时还是一家次新基金公司。

与顺风顺水的中邮基金相比,益民基金的起点不算太高,这与它诡异的产品战略有关。成立之后,益民基金发行的首只产品是货币基金益民货币。资深业内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在公募行业,首只基金选择货币基金是一个较为极端的选择,货币基金对管理能力的要求较低,当时基金产品的发行是核准制而不是注册制,首发货币基金也隐含着对于后市的不看好。

随之而来的牛市,引发了权益基金热,而货币基金在牛市中,往往面临净赎回,这无疑影响了之后的“走马圈地”。行业高速扩张,益民基金也不是毫无收获。2007年三季末,益民基金有了旗下首只百亿基金益民创新优势。当时,益民创新优势的规模高达118.51亿元,旗下公募总规模亦达到157.30亿元。

百亿规模对于当时的基金公司而言,意味着跨越盈亏平衡线。对次新基金公司而言,这也算是理想开局。如果放在公募基金的漫长历史上来看,次新基金公司普遍盈利的情形极为罕见。

然而,“开局即巅峰”的魔咒马上应验。2007年之后,益民基金旗下的公募产品总规模,再也没有超过100亿。

投研失速

“对于公募基金公司而言,在成立初期能解决生存问题,是一个梦幻般的开局。但对于一个高度市场化的行业来说,像这种捡到皮夹子的事情,并不会一直发生,公募基金公司需要思考其长期安身立命的价值。”北京某公募高管告诉时代周报记者,投资研究始终是基金公司的生命线。

益民基金成立初期,经历过一些“折腾”。2008年下半年,北京证监局在对益民基金进行例行检查时发现,公司存在治理方面的问题,要求公司整改。

此后,益民基金仍不断冒出需要整改的新事项。2009年10月,益民基金旗下的益民多利债券基金因买入托管人招商银行股票60000股,遭监管处罚,于2010年3月起责令整改。据相关规定,基金管理人不得买入托管人股票。这一事件也暴露出益民基金当时公司治理结构的混乱。

直至2010年8月,益民基金公告称,整改工作已于5月底完成。2008年下半年至2012年上半年,益民基金被责令整改期间,连续4年未发行新基金产品,这在基金行业十分少见。

初期的折腾,源于股权变更。2008年3月,益民基金股东之一的华夏建通将其持有的20%股权出售给中山证券。2009年6月,重庆路桥也退出了益民基金股东阵营。益民基金股东频繁更换,对管理层造成了一轮冲击,这两年有两任总经理离职。

复盘益民基金成立17年的规模变化,其最近十年的发展乏力,显然与当时的股权变革关联不大。值得注意的是,目前行业内有某家头部基金公司,在2012年的规模与益民基金相当,该公司的成立时点与益民基金仅差半年。换言之,也有起点颇为坎坷的基金公司成功“逆袭”。

与其他同期成立的基金公司相比,益民基金从未诞生过能聚集顶流的明星基金经理。规模始终未得大幅度扩张,也和业绩孱弱息息相关。益民基金旗下首只权益类基金,在经历长跑之后,未能跑赢沪深300指数。

据中基协发布的《公募基金20年专题报告》,从1998年3月首批股票型公募基金发行,到2017年底的近19年间,偏股型公募基金的年化收益率16.18%,远远跑赢各项指数,超出同期上证指数8.5%。而Wind数据显示,截止2022年二季末,近五年上证指数涨22%,主动权益基金平均收益在109%。

投研孱弱,新基金发行必然受到影响。“迷你基金”成为中小基金公司普遍需要面对的难题。益民基金产品数量始终难以获得根本性的拓展。2015年,益民基金旗下产品为7只。2017年,基金数量达到8只。此时,益民多利债券已连续多个季度徘徊在清盘线。2017年末,基金数量增长到9只;2018年二季度达到10只。

有沪上基金公司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伴随着基金数量增加,很多基金公司都面临一面发新基金,一面清盘老基金的困境,这也是行业新陈代谢的一种方式。

自2008年起,益民基金进入了一个奇怪的阶段:产品数量越来越少。伴随着2018年末,益民多利债券的清盘,益民基金的产品数量开始进入下行通道。2020年是益民基金清盘的大年,这年清盘了3只基金,益民基金的公募产品回到6只。

公募基金行业的周期性较强,权益基金规模与资本市场波动呈正相关。而益民基金的独特之处,是呈现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在近十年,无论是2014年至2015年的短暂牛市,还是2019年至2021年的公募大扩容,益民基金管理规模仍一路缩水,从未出现反弹迹象。

空白的报表

以管理费为主的商业模式,决定了小型基金公司的生存状态不佳。谈及“长不大”的益民基金,业内人士的第一反应是长期亏损。耐人寻味的是,益民基金以及其子公司国泓资产,在重庆国际信托的2021年报中,被开了天窗。

据时代周报记者梳理,这并不是唯一一次被开天窗,益民基金与国泓资产长期出现在重庆国际信托的年报中,但投资损益一栏均为空白。不过,重庆国际信托依然盈利状况较好。年报信息显示,2021年,重庆国际信托实现营收77.42亿元,净利润20.52亿元。

重庆国际信托长期控股一家基金公司,却始终难以做大规模,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与成立之时不同,公募牌照数量如今已增长数倍,公募基金“壳”价值不断缩水,近几年认输“出局”的基金公司股东并不鲜见。

益民基金近期人事调整频繁。

2022年5月20日,益民基金公告称,基金经理牛永涛离职。自此,益民基金旗下6只产品全由赵若琼一人管理,再次引发业界侧目。

此前,益民基金一次高管调整也颇为蹊跷。5月9日,副总经理赵恒毅离任,他在今年1月才走马上任,任职不满4个月。

新任总经理王明德,6月27日才因个人原因辞去南华基金副总经理一职。6月17日上任益民基金副总经理王健,也同样来自南华基金。他在今年3月辞去在南华基金的职务,同月入职益民基金,担任固定收益投资总监。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