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陈宇浩


(资料图片)

8月18日晚,《乐队的夏天3》迎来了第二期的播出。

虽然前有九连真人返场,后有超级市场炸场,但在一众眼球效应中,一支来自杭州的乐队——鬼否,还是以他们特立独行的“数学摇滚”,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

乐队在杭州生根发芽、四位成员均来自中国美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支标准的“杭州制造”的乐队,同时,他们也是首支登上乐夏舞台的杭州乐队。

音乐之外,鬼否乐队的成员们也有着各自的职业标签——时尚主理人、陶器设计师、大学老师……或许只有脱胎于美院,成长于杭州,才能拥有这一剂难得的洒脱灵魂。

【1】

《乐队的夏天3》播出前一周,中国美院的不少老师和学生们,就在朋友圈转发起了鬼否乐队的定妆照。一位女生特别提到了鼓手龚啸,连用了三个感叹号:“啊啊啊,我还上过龚老师的设计课!!!”

一位与记者相熟的美院老师说,若干年前看过鬼否乐队在学校里的演出,“音乐很另类,听不太懂”,但他随即补充,“突然去上乐夏了,确实没想到。”

“首支登上乐夏舞台的杭州乐队”,仅仅是这个标签,就足以让许多人对鬼否乐队充满了好奇。

2014年,都还是中国美院学生的四位成员丸易玄、张一杨、邓择撰和龚啸,通过学校社团活动相识,随后组建了鬼否乐队。

在多年前的一次采访中,鬼否乐队也曾坦言,他们是“标标准准的Made in HangZhou”。

乐夏舞台上,节目组给鬼否乐队打出的标签叫“数学摇滚”,相对通俗的解释也有 “歌曲上非四次或八次的常规循环套路”、“听着杂乱但却条理清晰的编配”,只要这些技术参数符合的,都可以被归纳为数学摇滚。

但成为 “数学课代表”这件事,最开始对鬼否乐队来说,完全是误打误撞。

在连续发行了《神游大王》和《宇宙蛋》两张EP后,总有乐评人和观众对乐队说,你们这是数学摇滚啊,“但最早写歌的时候,我们真不知道什么数学摇滚……”

主唱丸易玄回忆,当时乐队的第一首作品《freaky》,那是一首七拍子的歌,“就键盘走了一个riff,然后拍子套拍子就玩了起来。”EP发行后,乐队专门去听了许多国外数摇乐队的歌,发现蛮对胃口,就一直往这条路上走了下去。

而乐队名字“鬼否GriffO”,则来自“Griffonage”的直译,是丸易玄在翻英文生僻词时找到的,大意是“医生写的潦草笔记”。这一层含义,与他们歌里“前30%说不出什么道理,而70%则是靠运算”的气质非常贴合。

至于怎么最后变成了“GriffO”,纯粹是因为鼓手龚啸在给乐队设计 Logo时,觉得前面几个字母都是圆形,会比较好玩,就索性把“nage”去掉了。

果然,来自美院的乐队,从来都是这么“跟着感觉走”。

【2】

早些年,在鬼否的豆瓣小站和虾米主页简介上,都挂着“集体恍神”四个字。这种“恍神”,也可以理解成是某种随性。

就像有时候新歌都开始排练了,丸易玄的歌词都还没写出来,大家只好跟着和弦先往下排,她还一个劲安慰大家,“没事,我心里都想好了,到时候演出现场我会唱出来的。”

在参加乐夏之前,每位成员在做乐队之余,也都有着自己热爱的工作。或许只有脱胎于美院,成长于杭州,才能拥有这一份难得的洒脱。

同期在校的美院学生,应该都会对一个“365天永远一身黑”的女生有印象,那正是丸易玄在校园里的日常形态。

从乐队早期的宣传照也不难发现,all black仿佛是在丸易玄身上的“复制黏贴”,“似乎不穿这个颜色,浑身就不舒服。”直到几年前,她才放下对all black的执念,开始尝试其他颜色。

一袭黑色的丸易玄

在美院,丸易玄本科读的是服装设计专业,2016年又考上了本专业的研究生。做乐队的日子里,她还创立了一个叫“maru”的服装品牌,只设计自己喜欢的衣服。

“maru”的衣服,只需瞥一眼,就知道是丸易玄设计的——基本黑白色,有点酷酷的,带点街头感。

而且乐队女主唱做衣服,多少看点心情,有一季的新品,丸易玄只出了一个尺码,按照自己身材来的,结果一堆客人吐槽“穿不下”、“裤子太短要走光”……这才让丸易玄认真思考,是不是要更迎合市场一点?

吉他手张一杨,当初考美院的时候没考上绘画系,就去了学了陶艺。研一的那年,他和朋友一起创立了“质造”品牌,生产各种有腔调的杯子。

就像弹吉他的某种执念一样,张一杨一度疯狂迷恋把陶瓷和木材结合,做成稀奇古怪的杯子,到最后合作伙伴不得不经常提醒他“注意点大众需求”。

但在张一杨看来,所谓的“大众需求”也可以有款有型。曾经,他就因为嫌弃妈妈在家腌泡菜的容器太丑,直接设计了一款葫芦形状的白瓷坛,终于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张一杨制陶工作中

鼓手龚啸,之前在大学教设计,他的课,被一些学生评价为“特立独行”。在龚啸的理念中,学习美术一开始不应该去学技术,而要去真正的认识世界。

包括他上的声音选修课,甚至一毛钱音乐都不谈,而是讲对声音的认识和把握,讲怎么建立对一个人的认识,甚至讲人性的潜意识。

有一次,龚啸让三十个同学同时读一段文字,然后让他们通过声音找到自己的朋友,而另外三十个人只通过视觉,“他很少讲怎么打鼓怎么写歌,更多的是会聊自己对声音的体验,有点像哲人……”一位学生评价道。

《乐队的夏天3》首播当天,主唱丸易玄发了条朋友圈,同一天晚上,他们正在上海举办乐队巡演专场。照片上的她站在氤氲的舞台上,仙气飘飘。

鬼否的数学摇滚能在乐夏走到哪一步,还不得而知。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站上了新的起点,也将把生发于杭州的声音,带到更多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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